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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结的仙兵（第2页）

尹向渊起身，向着公输策行礼，道：“唯左护法马首是瞻。”

在一片附和声里，刘湘竹拉住了梁非微微敛眉，夫妻二人最后只是不轻不重地表示愿意听公输策差遣。

道者们离去后，宫女与侍从们从两旁的小门里无声进入，收拾满桌散乱的杯盏。偏房里赵璟忽然被皇帝的贴身侍从传唤过去，惴惴不安的太子跟着太子妃往父皇身前跪安，便听赵剡问道：“可都听清了？”

“儿臣听清了。”

“有何观感？”

赵璟心说我都快吓死了，勉力维持仪态，道：“……夏掌门的确可疑。父皇定不可将京城防务交到此人手里。”

“还有？”

“……贾雪涵来路不明，恐怕背后有人……”

“——有何人能在清虚派与天一派合围下布下这个局？”

“这……儿臣愚钝，实在不知。”

赵剡接过太监递来的茶杯，屏风后忽然转出一个人，道：“陛下，已将仙道诸人送出，这几日茅山便会联合紫|阳向天一派索要夏随春，其余门派尚不确定是否派人，公输策在天一派内并无实权，而其他骨干弟子已许久未现身，应该是在凉州，若要攻下冕山，此刻最佳。”

赵璟愣了，不太明白齐御史这话是什么意思。

“马之京割占山头时，凉州有多少天一道者，都有何人，而那三个门派又有何动作，宫里自会知道得一清二楚，”赵剡说，“夏随春派人过后，朝廷的探子莫名消失了大半，天一派倒是会推给柳杨枫，但夏随春也该知道朝廷只是缺个理由动兵罢了。”

“父皇？”

赵剡没理他，吩咐齐诤之道：“让插到各派里的人及时汇报。”

“臣遵旨。”

赵璟震惊半晌，这才问道：“难道……宫里在仙道里安插了眼线？”

赵剡说：“只有天琅、净空、临溪、华阳、璞真五派有，仙门收徒条件严苛，朝廷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五座曾经有，但他们已经发觉了。”

赵璟颤了一下，猛地看向自己的正妃。

赵剡又说：“往后你若要问清虚之事，皆可同她讲。”

赵璟没心思去想清虚有什么事好问，他的思路拐到了一个独特的地方：“那婉云……”

“她并不知晓，只是陪妾上山。”齐晚思说。

“说到你的侧妃，朕不得不提点你一句，成婚是要你定下心来，专心学着做个太子，”赵剡说，“侧妃终究是侧妃，以她的身份本不该进宫，是太子妃在朕与齐御史面前说了话，为了让你安下心才娶进来的，你宠着她可以，但不要让她知道太多，”皇帝指了指齐晚思，“她和齐家才是你往后最大的助力。知道了就回去，往后不可再缺课。”

因为有了帝王的身份，哪怕赵剡是作为父亲说出了这番教训，也只让赵璟的压力远大于惭愧。太子在正妃的陪同下恍惚地回到东宫，在院里吹了吹冷风，候在门外的内侍小意上前，问：“殿下今夜可还是歇在侧妃娘娘那？”

半晌，赵璟睁着年轻的眼，道：“夜深了，她也该睡下了，本宫便去正妃处罢。”

齐晚思屈身：“容妾先行一步命下人准备。”

“不必，本宫有话要同你讲。”赵璟拉着齐晚思往她的屋里走，留下|身后收了齐婉云好处不知所措的内侍冷汗涟涟。

棠花院内，鱼尘欢催沈淇修带着弟子、赤灵丹和余圣殷替她选购的堂画快点走，只留余圣殷和田若菱。然而田若菱说迟立贤听闻宫里在招揽修士，便有意前去，她留下也没用。

赫兰千河坏笑着说：“宫里净挑些歪瓜裂枣，迟立贤那功力也就给皇帝夏天扇个风，田师姐不照顾他才好呢，正好跟我们一道，省得在京里受冻。”

沈淇修对鱼尘欢说：“左护法恐怕一人敌不过夏掌门，还是我留下吧。”

“他敌不过，你就敌得过？顶多替他挡几招，”鱼尘欢麻利道，“反正我也敌不过，谁挡不是挡啊？若要破开冕山防御阵法，难道你比我合适？还有我觉得夏随春若是没有渡劫，多半是靠着什么法子强压了修为。也难怪她出此下策，掌门师兄渡个劫半年好不了，她若是压不住招来天雷，这个节骨眼上连个护法的都没有，呵。”最后的笑暴露了鱼真人的险恶用心，引得苏溪亭不禁问道：

“鱼师祖，那贾雪涵真是夏随春派去的么？”

“不大说得通，”沈淇修分析道，“最大的可能是夏随春借了凉玉城的事，暗地里在凉州积聚势力，但她此举竟是有为天一派另辟天地之意，不好说她是否要放弃兖州。”

赫兰千河说：“我倒觉得她做得没错，天一派都衰弱成这样了，就该远离那左茅山右京城的是非之地。”

“便宜那贾雪涵了。”苏溪亭深恨贾雪涵只剩一条胳膊，不能让她痛快地扒皮分尸晾成腊肉，被赫兰千河好劝一阵，这才安静下来，去求鱼尘欢让自己也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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