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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7章 太子原来是要饭的(第1页)

王夫之当然是儒家大思想家,大大的儒,纪坤这个“法贼酷吏”在儒家思想方面是不能和他比的。不过王夫之对儒家的贡献主要在“大道”方面,比如气一元论、心物之辩、名实合一、人性论等等。是教儒家弟子怎么认识世界的——儒家不是“官家”,不仅有为官行政之道,而且也是有大道的,也就是儒家的世界观。人话就是儒家认为的宇宙万物等等的......王夫之主要就是搞这方面的大儒。

当然了,他也有自己的政治理想,主要就是均下,反专制之类。现在的李自成倒是挺合适给他当明君的!

而顾绛则和黄宗羲,以及那个被逼成为酷吏的纪坤则是一个路数,都是以政治、经济、法度为主要研究方向的。另外他们仨都东南人口稠密之地的读书人,当然知道人多地窄的苦处。

看着王夫之一脸的不服,顾绛笑了笑道:“而农兄只在湖广之间游历,没有去过江南,也没有去过中原,自然不知道江南人口之密,也不知道这些年来中原日益苦寒。如今下之祸,乃是灾、人祸和人丁滋生繁衍过多合力所致。一个均平......呵呵,你们湖广地宽粮多,愿意拿出一些和流亡而来的北人均平吗?”

“这......”

王夫之居然被顾绛三言两语就怼得没话了。这个时代人们的地域观念是很浓的,哪怕对湖广的贫下中农而言,也是不肯和逃亡而来的外乡人均平的。

这均下,只能各自在各自的家乡均......可这样一来,人口众多或是气候极赌地区怎么办?现在闹将起来,乱了下的,也不是地宽民安的湖广、四川、两广的百姓啊,甚至不是人多地少的东南。而是同时受到人口、气候、外患三重压力的北地中原!

这明朝的崩溃,从某种程度上,就是各地发展极度不平衡,而朝廷又缺乏调配资源和财富的能力。

如果大明朝廷能够充分调动湖广、四川、闽粤的力量,平定中原,甚至推平东虏都是可能的。

如湖广一年二百万粮税,四川一年一百万粮税,广东这些富得流油的地方一年九十九万粮税......简直就是瞎胡闹啊,对这些地方,崇祯那点加征算个屁,必须狠狠的加,加个十倍还差不多!

而北直隶、山东、山西、陕西、河南这些省份,因为冰河期的灾难和东虏的入侵,急需得到国家的救济,而不是没完没聊加征催逼。

可是大明朝廷因为定都北京,对湖广、四川、闽粤这种距离较远的省份控制能力不足,所以也就调动不了那里的资源。

不过现在大明朝廷已经被朱慈烺拉到了南京,而且还组建了南明版的北府军团,并且同福建海贼头目郑芝龙结盟联姻,又组建可在长江上作战的强大水师。从而具备了依托长江布署北军,以镇压东南、湖广的能力......这一次的湖广之役,他又借李自成的刀杀了杀湖广地主士绅的威风,对湖广的控制力也大大增强了!

纪坤叹了口气,插话道:“那么多北人攥着刀子跟着太子爷南下......就是来江南、湖广、闽粤均贫富的!咱们这些东南的读书人,只能顺,不可逆,顺着他,许还能做些事情。”

一旁的黄宗羲却摇了摇头,低声:“是均贫富,还是要饭吃......现在还不好!”

“要饭?”纪坤看着黄宗羲,“怎么?”

黄宗羲拈着胡须,笑道:“太子殿下借李自成的刀砍了士绅田主,谋夺了湖北几千万亩好田,可同时也被李自成算计了一道......湖广之役拖得太久,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完全了结。现在武昌这边没有多少白米可以东运,而南京、扬州、苏州、上海、杭州的米价一比一高,一石白米的价格已经到了四五两白银。东南的民还能挣扎求活,而北来的流亡可没什么底子,用不了多久都得饿死!

太子殿下靠北饶刀兵掌权,能不顾他们的死活?”

纪坤拍了拍大腿,“对啊!太子殿下不能不管那些北饶死活......可是他怎么管呢?没有粮食啊!”

“有粮食的!”王夫之道,“湖南还有粮食。”

“有多少?”纪坤随口问了一句。

王夫之居然思索了半晌,才道:“足够救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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