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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陌森盯了季岑舟几秒，在后者越来越不耐烦的表情中，挑了挑眉，声音中像是压抑着笑意，他收回目光说道：“你裤子拉链没拉。”

季岑舟：“……”

季岑舟：“……”

季岑舟：“……”

他因为太着急，从隔间出来的时候忘了把拉链拉上，想想自己还在那么多人面前晃荡了这么久，季岑舟就感觉一阵窒息。

天不怕地不怕的季岑舟罕见地红了脸，他瞪着江陌森说道：“我……我是因为救人太着急了！还有，你，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江陌森勾起唇角笑了一下，神情有些散漫，说道：“我也是才看到，我又不是会把目光放在那里的人。”

季岑舟咬牙切齿，但又觉得江陌森说得没问题，就梗着脖子说道：“那，那你不要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谁也不能告诉！！”

江陌森见季岑舟仰着脸，不只是因为害羞还是生气，眼角都红了，眼神灵动闪着亮光，跟平常那个木讷又内向的季岑舟很不一样，他顿了一下说道：“放心，我谁也不会告诉的。”

他刚说完了，季岑舟就转身走了出去，那速度跟逃一般，江陌森看着季岑舟消失的背影忍不住笑了一声。

季岑舟回去的时候，屋里已经有两三个人了，他见离下午上课还有大约一个小时，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下午第一节是物理课。

物理老师是三班的班主任，因为他们班主任还没上任，物理老师就兼任了他们班的班主任。

季岑舟被上课铃吵醒了，抬头睡眼惺忪地看着走进来的老师。

物理老师叫刘奇，外号鬼见愁，瘦高个，带着一个圆框眼镜，年级不小了，嘴角的肉垂下来，就像是把嘴放进了括号里面。

刘奇环顾整个班级，尖酸刻薄又锐利的目光落到每一个同学身上，这让季岑舟感觉很不舒服。

开始上课后，季岑舟就充分理解了刘奇的外号为什么叫做鬼见愁。

他叫李天瑞上台做题。

李天瑞就是上午叫醒他的那个人。

看得出来李天瑞是那种学习不太好的，九道题错了五道，李天瑞低着头，有点不好意思。

刘奇当着同学的面训斥了他两句，紧接着就上纲上线到了李天瑞长大后一定会成为一个对社会无益的人，还顺便贬低了李天瑞家的基因。

李天瑞是那种性格大大咧咧的男孩子，被老师当着同学的面这么骂，甚至还骂到了他爸妈身上，李天瑞涨红了脸，紧握着拳头，怒瞪着刘奇。

这个年纪的孩子自尊心都很强，而且还牵扯到了他的家人。

刘奇一瞪眼，嘲讽道：“看什么看，我说的有错吗，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做，赶紧给我滚下去，别在上面丢人现眼。”

李天瑞忍了再忍，一言不发地下台了。

下课后，几个关系好的男生聚在李天瑞旁边，为他打抱不平，“鬼见愁也太过分了，我之前听说他之前班里有个学生因为受不了他的讽刺，差点跳楼，这事闹得挺大的，学校好不容易才帮他平息下这事来，他怎么还不知道收敛。”

“我知道我学习不好，我被骂我认了，你听他说什么了嘛，像我这样的人长大了就是社会的蛀虫，别人的垫脚石，我就寻思着我也不是一无是处啊，学习就能代表我的全部嘛？还有他竟然说我爸妈恐怕也是脑子不太好，要不然也生不出来我这样的孩子，说我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讽刺我爸妈！！”李天瑞情绪激动，语气中还带着那么一丝委屈。

周围的七嘴八舌的安慰他。

“别生气，等我们班主任来了就好了，鬼见愁就是见我们班主任不在才这么放肆的。”

“我们班主任什么时候到？”

“还有五六天吧，听说是特意从别的学校调来的，很厉害。”

“等等，这么说来，最后自习课还是鬼见愁给我们上？”

此人话音一落，全班都安静了，大家的脸上都是同一个表情——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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